【にのあい】莓一円(六)

 終於開始走明顯感情線

 充滿デビクロくんの恋と魔法梗的一章www

 連載過半歡迎大家評論找我玩兒


 前文:1  2  3  4  5

此時是冬季的午後時分,二宮在一家小小的古舊的咖啡店和相葉用餐。

不,其實是相葉看他吃飯。

事實上,給自己換了新boss的二宮,過上了說忙碌也不算忙碌,說清閒也不算清閒的日子。

半個月前,他和之前的事務所解約,辭了在渋谷便利店夜班的打工,從渋谷的沒有獨衛的宿舍搬到了下北沢月租十萬的高級公寓,同時也給老闆堂本剛打下了巨額欠條,大概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為他打白工。

和staff開完幾場碰頭會之後,綜合樂隊的搖滾基礎和如今趨於飽和的搖滾市場,事務所給樂隊規劃了一條更為清晰且顯特色的道路。

同時也就意味著,之前寫的很多歌都不能用,二宮得重新開始創作歌曲。

向業界大物邀歌也不是不行,但堂本剛的意思是,既然要做創作型樂隊,打響牌子的復出專輯,還是要以成員創作為主打。

「音樂人大多晝伏夜出,並沒有早起的必要。」二宮這樣辯解道。

總之,深夜才迸發靈感的二宮一般都起得很晚,通常略過早飯,大概中飯和晚飯也是混亂地餓了再吃。要不是相葉強行來家裡拉人,大概二宮這個時候都還抱著吉他裹在被子裡。


相葉就這麼和他面對面坐著,他很安靜,不說話,也不打遊戲,就安靜地監督二宮吃飯。

二宮要了一份鮭魚三明治,還有熱咖啡,慢悠悠地吃著,他的胃還沒醒。

等二宮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ニノ,要不要去泡溫泉?」相葉從包裏拿出兩張溫泉旅館招待券,「我在商店街抽獎抽到的。」

二宮看清招待券上的地址,吐槽到,「一個溫泉旅館為什麼要開在赤坂?開水燒的嗎?」

「呀,據說是建築隊偶爾挖到了溫泉就順勢開了。」相葉倒是興致勃勃,「難得的都內溫泉哦。」

「真是的。」二宮活動著腰背站起來,「泡泡也無妨啦。」


結果那天他們兩個人是徒步走去的赤坂。

「全怪那傢伙的飽腹泡澡會暈倒於是飯後散步消食理論。」二宮頭頂毛巾坐在溫泉裡,恨恨地敲打自己使用過度的腿腳。

「嘶~」二宮突然感覺臉被什麼東西冰了一下,「喂!」

相葉舉著一瓶牛奶,趴在池邊透過氤氳的水汽沖他笑。

「ニノ,你那邊看過來牛奶是不是像飄在雲裡?」

「雅紀くん,你都要二十六了不要再做六歲小學生的事情了。」

「你泡太久了我擔心你嘛。」

「你吹好頭發換好衣服就不要再進來啦。」

「誒,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嘛。」

二宮衝著他的頭頂送出一拳,「帶著你的小牛奶出去!」


泡完溫泉,他們吃了那種燒炭的內臟火鍋,火星在熱氣騰騰的火鍋上空嗶啵爆響,二宮往裏面放些牛雜蔬菜豆腐時,相葉還在眼淚汪汪地抱著頭委屈。

「相葉氏,麻煩把清酒遞給我。」二宮說。

相葉一瞬間精神了,「這可是高級酒哦,新潟的上、上⋯⋯」

「上善若水。」

「對!正是如此。」相葉嘿嘿嘿笑了,「純米大吟釀哦。」

「又是抽獎中的?」二宮問。

「不是啦,上週末我陪老師去酒廠參觀的時候買的。」相葉笨手笨腳地開始斟酒,「拿回去給我老爸喝,他很喜歡,所以拿來給你嚐嚐。」

「小心點。」二宮接過酒瓶,「你是在說我おじさん口味嗎?」

「嘛~誰叫你口味那麼極端,一會小孩子一會兒大叔。」相葉大大喝一口,「好喝。」

「誰說的,只長了個便宜的胃。」二宮抿了一口,向暖爐邊靠了靠,感嘆「但貴的酒果然好喝啊。」

正方形的木質酒杯裡盛著冷清酒,嘴脣還沒接觸到冰涼的酒液,鼻子已經聞到了杉木的香味,最後把酒水含在嘴裡的時候,通體舒暢。

火鍋滋滋作響,香味彌漫在空氣中,對面相葉的嘴在咀嚼,臉頰有節奏地蠕動。

這時,黑暗的窗玻璃外突然有白色的物品閃閃發亮。

噢,是雪。

今年東京的第一場雪,終於趕在聖誕節之前,降臨了。


之後二宮又在相葉家賴了一週。

作息是被迫調整回來了,但新曲還是沒什麼建樹,倒是因為美千代媽媽的春卷太過美味,體重和肚腩頗有建樹。

二宮迷迷糊糊躺在相葉公寓的沙發上睡著了,醒來時看到窗台上和街對面的房頂上已經有了厚厚一層白皚皚的積雪。

起先他只是想看電視,轉了很久的台也沒什麼感興趣的,後來又想讀書,在書架找了很久都不確定究竟想看什麼書,最後他順手撿了一本偵探小說,可能是覺得比較輕吧。

然後又從床上拿了條毛毯和一隻大枕頭躺在沙發上。

這時房間的光線已經暗了下來,他打開燈,卻還是看不太清書上的字跡。

電視發出明明滅滅的光,而那些鉛字印得灰蒙蒙的,這種不真切感使他走神。

二宮的視線越過這本書的上沿,在房間的幾堵牆之間慢慢巡視了一遍。他的視線定在了牆上的掛鐘上。那麼晚了?!他放下手裡的書將它擱在一邊,翻身下地,他想起了自己昨天訂的那隻蛋糕。

這時二宮的手機響了。

相葉打電話給二宮,「抱歉,今天我們這裡出了點問題所以晚了,不過現在差不多快要結束了。ニノ要是睏的話就先睡吧,我有帶鑰匙。」

「知道的,沒事。因為是很重要的演出啊,希望明天你們能順利成功。」電視正好輪播到相葉參加的聖誕活動的CM。

「嗯。」相葉一邊回答,一邊抬頭看著高約十公尺的聖誕樹。

「正式開始是明天晚上十一點啊。」

二宮終於從托特包的一大堆衣服底下找到那張訂單紙,不僅啞然失笑。

「う⋯⋯所以明天還要彩排。」

「主辦方沒給你發三倍工資嘛?相葉氏。」二宮問。

「他們又不知道⋯⋯」相葉的笑聲隱隱通過電話傳過來,「不過橫山他們有說要給我買蛋糕。」

既不是為了自己慶祝,也沒有接受祝福的壽星,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張薄薄的蛋糕訂單。荒誕,二宮想,昨天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甚至有點不願明天去提那隻漂亮的裱花大蛋糕。

相葉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ねぇ⋯⋯ニノ。」

「ん?」二宮看著時鐘的秒針轉了最後一個圈,分針和時針噹地重合。

他的腦子裏明明有一個龐大的感情漩渦正在形成,可一旦要把它拿出來當成語言表達的時候,瞬間就像傾瀉而下的水一樣,根本抓不住。

在嘴脣徒勞地開合幾次後,他對相葉說。

「生日快樂。」

相葉那邊突然喧鬧了起來,他的道謝聲模模糊糊傳來,過了一會兒相葉又貼近話筒,大聲說「ニノちゃん~恭喜你!今年你是NO.1哦~」

二宮聽聞,噗呲笑了出來,「⋯⋯那還真是不勝感謝。」

相葉和樂隊同伴們告別,他問電話那頭,「もしもし,ニノ你還在嗎?」

「嗯?」

「如果ニノ明後天沒別的安排,來看我們的演出吧。」像是怕他不答應一般,相葉又急忙加了一句,「絕對好看。」

二宮捏捏自己發燙的耳垂,把剛才揉成一團的訂單重新展開。

「嗯。」


名為『光のルネサンスパーク』的聖誕音樂會,其舉辦地點在表參道Hills中庭的大樓梯處。

相葉走上人行天橋的自動扶梯,他從通向街心花園的出口下來到達會場,和樂團的同伴們打過招呼,大家紛紛按照既定的位置或坐或站。

「骨牌設置結束了,請不要站到欄桿之內。另外裡面現在有放置防倒器,到晚上就會移除。」正扯著嗓子進行確認、指揮大家最後調整位置的人,是展示公司的負責人。

昨天舞台裝置中充當流光的金屬珠子大概熔接出了問題,被路過的小孩子好奇地一抓,掉落的珠子正好滾入台階上佈置好的軌道,蝴蝶的翅膀一扇,那顆珠子沿著聖誕樹外圍的螺旋型軌道直衝而下,一般人的手根本摸不到。

有人想去攔住,可是卻踢倒了更多的骨牌。珠子迅速通過一個又一個的感應器。設置好的機關一個個啟動。雖然工作人員在最後關頭衝過去截住了珠子,但排列在樓梯上的多米諾骨牌卻已經倒了大半。

在場人員一片寂靜。

身穿連體工作服的展示公司負責人首先反應過來,他爬上鷹架,環顧了會場的情況。然後對主辦方負責人說,「十分抱歉,是熔接沒有做好,但最後的裝置沒有啟動,重新佈置還來得及,我們會連同其他裝飾一起再做一次檢查。」


結果合唱團的成員和參與表演的樂團成員,全部都被拜託來排骨牌。照理說應該是先立起防倒器,一個區塊一個區塊地完成。可是外行人不論如何就是排不了直線,不斷地被展示公司的職員提醒。「這一列,靠近聖誕樹那邊歪掉了。麻煩請盡量排成直線。」

「嗚嗚,腰好痛……」水川一邊發出哀嚎,一邊脫下高跟鞋,直接穿著褲襪開始排骨牌。

「啊!」

「橫!山!」明明可以靈巧拉琴的橫山似乎很不適合排骨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敗,而每次失敗都伴隨著骨牌的倒塌。被迫從頭開始好幾次的水川,最後終於生氣了。

「嘛~嘛。」相葉連忙拉開兩人。

就在這時,剛才小孩的媽媽拿著一個電飯煲出現了,「是我沒照看好自己的孩子,還給你們大家造成這麼大的麻煩。」說著她打開懷裡的電飯煲,「我煮了米飯,想是能讓大家吃點熱飯糰。」

展示公司的人表示其實您不必介意,真是太麻煩您了。最後在那位太太的堅持下還是接受了好意。

相葉好不容易排完自己負責的部分,一看表已經臨近午夜。

他在洗手間洗過手,才感到肚子咕咕作響,那位太太留下材料,已被眾人勸說回家了。商場的休息室裡變成橫山一個人在捏飯糰。

「呀,キミ給我一個~」相葉從橫山身後探出頭。

「嗯,如果一會兒可以幫忙把成品拿出去就太好了。」橫山手下不停。

「知道了。」

「啊,對了。你要什麼口味?」

「唔⋯⋯金槍魚的吧。」

「記得先去洗個手啊。」

「洗過啦~」

「你也被那女人趕過來的嗎?」橫山問他。

「ふふ~原來キミちゃん是被あさみちゃん趕過來的啊。」相葉拿起飯糰。

橫山瞪了他一眼,「你這句話不饒口嗎?」

他還想說些什麼,結果水川正好推門進來。

「你們都在這兒啊。」她拿起一個飯團,剝開保鮮膜吃了一口,然後喊「這是什麼⋯⋯!」

相葉說,「橫山くん做的哦。」

「喂!」橫山想要阻止他。

「超好吃的耶!」水川讚嘆道。

「誒?!」相葉和橫山對視一眼。

「呀,麻美ちゃん是真的覺得好吃?」相葉問。

「真的超好吃!」水川說著已經吃完了一個,「可以再來一個嗎?」

相葉撞撞旁邊呆站的橫山。

「可以哦。」橫山回過神來。

「剛才對你隨便發脾氣真是抱歉。」水川放慢了吞嚥的速度,有些不好意思對橫山說。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部分嘛。」橫山說,「你覺得好吃真是太好了,我唯一有自信的就只有這個了。」

「超級好吃啊!」水川吃完第二個飯糰之後,隨即拿著堆了一堆飯團的盤子走到外面去,嘴裡還在念念有辭。「到底是哪裡不一呢?是捏制的力道?還是調味?而且形狀也很漂亮。」她在外面招呼大家。「大家肚子餓了吧。快來吃飯團吧~橫山くん捏的飯團喔——!很好吃!」

「和好了啊~」相葉靠著桌子、捧著裝滿熱茶的紙杯滿足地喝了一口。


想到這裡,相葉不禁一個人笑出聲,被前排的橫山回頭警告地看了一眼,他連忙擺擺手坐好。

幸好昨天晚上在橫山炸毛前逃了出去。

相葉心想。

不知道今天ニノ會不會來啊⋯⋯不過他既然答應了,就會來的,一定。


二宮今天回了趟自己的新公寓,做了一天的掃除,卡著時間去點心店取了蛋糕,換了身衣服就往表參道Hills趕,到了十字路口,他停下來,等待車輛駛過。

明明時間還有空餘,二宮卻感到莫名煩躁,他離開路口,走到路邊自動販賣機旁的吸菸處點燃一根香菸。一縷又一縷的青煙,氤氳著凝結在空氣裡。

他看了看自己右手提著的大到無法忽視的蛋糕盒。

二宮的面孔隱沒在煙後,手裡夾著那隻煙,一個人思考了很久。

他看著即將變成一攤灰燼的煙頭上殘存的幾縷煙,那溫度差點灼傷手指。它燃盡了,變成了虛妄的東西,漸漸變得灰白,融化在空氣裡,歸於無形。

時間侵蝕不了它,反而使它日久彌新。

如同音樂,一旦進入心靈,就無須樂譜來證明。

二宮抬起下巴,俐落地轉身離開,融入歲末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空氣相當凜冽清新,靛青色的天上飄著幾片霞光。

這次聖誕節前夜的音樂匯演,是藝大聯合電視台的一次創新,不僅有美妙而專業的管弦樂團、合唱團,還請來了專業的展示公司為會場布展,號稱無論是演出者還是聽眾都能身臨其境的聖誕魔法。

隨著末班電車的時間過去,工作人員開始聚集在聖誕樹下。展示公司、百貨公司的活動負責人、電視台的記者、攝影師、保全公司等。

攝影師們開始為了在大型電視牆上投影機關畫面而忙著架設器材。

展示公司再次進行完整檢查,拆除鷹架,移走骨牌防倒器,保全人員分站聖誕樹兩旁,開始待機。

商業街內開始廣播閉店的音樂。

雖然正式演出是從十一點半開始,不過人群卻已經開始聚集了。

二宮站在中庭B1最下面的台階上,仰視那棵張燈結彩的聖誕樹。

十一點整,商業街內響起了整點報時的鐘聲。藝大樂團和合唱團的成員盛裝登場,陸續在樓梯上固定的地點停下。

從三樓伸出的一條透明管線直達聖誕樹頂端的星星正下方,一顆銀色的小球就在裡面滾動。

十一點三十分,展示公司的負責人發出信號,喀答一聲,銀色小球落在木製軌道上,然後開始沿著樓梯上蜿蜒的木制軌道飛奔而下。

第一圈,天使開始拍動純白的翅膀,在似雪花般飄落的彩片中,在潔淨的提琴前奏後,接續單純而空靈的合音,合唱團演唱了法朗克所譜寫的『天使之糧』,他們一邊演唱一邊改變隊形,彷彿用手捧著珍貴的天使靈糧,隨著莊嚴的樂句逐一述說著神所賜與的恩典。

第二圈,胡桃夾子敲動著它的下巴,芭蕾舞者咕溜溜地踮著腳尖旋轉,主要位於一樓階梯的管弦樂團演奏出柴可夫斯基歡快的『胡桃夾子組曲』,擺放在樓梯旁模擬雪花的棉絮當中蹦出許多雪人。

第三圈,手持銅管樂器的演奏多了起來,銀色小球在這一圈切換了軌道,在樓梯最底下撞倒了最前面的骨牌,隨後骨牌開始從下往上攀爬,『Jingle Bells』被歡快地吹響。

二宮注意到相葉沒出現在這些演奏者裡,是負責別的部分嗎⋯⋯

多米諾骨牌重新到達了聖誕樹下,隨著最後一張骨牌的倒下,觸發了模擬鐘鎚的另一金色小球,它在金屬製作的軌道裡一格、一格、一格地往下掉,發出『噹——噹——噹——』遙遠而不可忽視的鐘聲,在這期間,商店街最高處的電子屏上打出了「Santa Claus Is Coming To Town」的字樣。

在Jingle Bells的旋律尚未完全消失的時候,人們耳邊又出現了鈴聲。

「上面!」第一個發現的是坐在前排的小男孩。「看,還有那邊!」他指的方向是商店樓層的最上方。載著聖誕老人的馴鹿雪橇,就在空中架設好的縱橫交錯的細線上急馳而來。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聖誕老人的玩偶一邊左彎右拐,一邊接近人群。

不知何時,演出人員離開了,聖誕樹下只剩下一圈碩大的禮物盒,在馴鹿車的鈴聲中,一個個禮物被原本裝好的透明線拉開,露出裏面成堆的聖誕節小零食,最後聖誕老人聖誕樹下最中間最大的禮物盒上停了下來。


十二點整,會場裡傳來砰!的一聲,那禮物盒應聲而開,相葉身穿白色西裝,頭戴聖誕帽,從盒子打開的煙霧中顯出身形。

二宮呼吸一滯,不禁抓緊胸口的衣服,像是有人往他心上開了一鎗,從創口併發出無數散落的stardust,在五線譜上擅自變成旋律。

只見高處的相葉垂下眼簾,拿起小號,『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的曲調響徹雲霄。

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

There is just one thing I need

I don't care about presents

Underneath the Christmas tree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ver know

Make my wish come true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他吹完最後一個強音。

「Merry Christmas!」

隨著其他演奏者手拿樂器的重新出現,懸掛在兩邊樓層上的聖誕老人的袋子里飛出紅綠色的彩帶,彩帶在空中緩緩飄蕩,有許多人都伸手接住了彩帶。

君がメロディー。

一直看著這幕光景的二宮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朝聖誕樹下的相葉揮揮手,笑了。

相葉看見他,眼睛一亮,更加開心地搖晃著手臂。


聖誕匯演在人們和著鈴鼓的打拍子的掌聲中圓滿結束了。

——就算做了這種事,最後也只會變成垃圾掉滿地吧。記得當初活動聯合會議上有人這麼說過。

不,不對,那是錯的。

所有人都在無意識當中,為了能夠平安迎來聖誕節季節而開心不已。

現在則是把這份心意重新塑形了啊。

相葉身旁的水川開口說道:「結束了呢。」

「結束了,能順利結束真是太好了。」

在聖誕樹的陰影後,工作人員們站在設置著監控系統的地點中間看著這一幕,互相握手道謝。

「謝謝你。」

「我才要感謝你,這是非常有意義的工作。」

人潮仍然沒有散去。他們紛紛指著聖誕樹聊天,或是用手機拍攝著裝置和軌道。


相葉被小孩們吵著想要禮物盒裡的零食。

二宮提著蛋糕出現在他面前,「雖然時間已經過了,但還是可以作為慶祝聖誕的蛋糕一起吃吧?」

「誒?那我的生日蛋糕呢?」

「你不是和橫山他們吃過了嘛。」

「可是這明明是ニノ你專門為我定的嘛。」

「怎麼可能。」二宮叫來橫山和水川他們,拆開蛋糕盒子,「看,這——麼大,大家一起吃吧。」

「誒——」相葉發出一聲哀嚎。「那起碼讓我切,切蛋糕是要壽星切的。」

「太誘人了,雖然這個點了⋯⋯啊我忍不住!」水川迅速給自己拿好了小碟子。「謝謝ニノ~」

「哇,看上去超好吃~謝了ニノ」橫山抄起叉子就作勢要吃上面的草莓,被相葉拍了頭。

相葉晚起西裝的袖子,「我來切!你給我等著!」

「喂!憑什麼ニノ的草莓那麼大啊?」橫山抗議道。

「他付錢買的!」相葉說。

「對,我付錢買的,不服憋著。」二宮笑著把草莓塞進嘴裡。

果然,還是當季的草莓便宜又好吃。


聖誕節過後,彷彿是為了趕在新年到來之前做完更多的事情一樣,二宮和樂隊為明年的復出企劃忙得像陀螺。二宮昨天剛交了最後一首曲子,今天就被堂本さん辦公室召見。

「剛さん,你放過我吧,我的心在已經過年了。」二宮癱在辦公室沙發上不想動。

堂本剛敲敲桌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曲子難產。」

他走到沙發旁蹲下來和二宮平視,「聽著,從現在開始專輯錄製,明年2月宣傳,3月發售,夏天給我去開控!」

「誒?!」二宮蹭地從沙發上竄起來,幸好堂本剛躲得快,不然兩人的鼻子都得完蛋。

「誒什麼誒。老闆親自當經紀人還不滿足?」堂本剛揪住二宮的領子把他往錄音室趕,「同患難的小夥伴們早就等著了。」

看到樂隊成員也是一副飽受摧殘的臉,真是意外地斯巴達啊。

二宮反抗無效,只能老老實實工作到這一年結束。


事務所的忘年會選在了高級烤肉店,堂本老闆一邊翻烤著燒烤網上的牛舌,一邊小聲抱怨,「真是的,小孩子嗎?吃烤肉不吃內臟,我為甚麼要專門遷就你們這些人啊,我也想吃ホルモン啊⋯⋯」

「兄さん,兄さん,要糊啦,翻面。」旁邊的二宮頗為幸災樂禍。

「這都是我的,你自己烤。」堂本剛作勢把肉全攬到自己碗裡。

二宮乖乖拿起燒烤夾,這時音效師過來敬酒,自來熟地攔住兩人的肩膀在中間坐下。

「吶吶,我有個大消息。」

看到音效師興奮的表情,堂本剛嘆了一口氣,停下筷子,示意二宮不要在意,「說吧,在我的牛舌完全冷掉之前。」

「那位女演員,復婚了。」

音效さん說的那位女演員,之前傳出DV和男方出軌的醜聞,當初女方在公眾面前宣布離婚時的態度十分堅定。沒想幾年不到,竟然兜兜轉轉再次與男方復合。

「這樣。」堂本剛頗為冷淡地回應。

「boss,你不要這樣嘛,她可是一直宣稱不會復婚的哦。」音效師把矛頭轉向二宮,「二宮さん,你說說這是為甚麼。」

「是因為財產沒分清吧。」二宮笑了笑。

「二宮さん,你又來了。」音效師揶揄道。

「事情不臨到自己頭上,是不會明白的。你和boss都太年輕,只知道黑是黑,白是白,卻不知道這兩種顏色當中,還夾著許許多多深深淺淺的灰色。」

「您是說感情的事情嗎?」二宮問。

「對哦,你這孩子,簡直是一塊頑石。」音效さん恨鐵不成鋼地感概,「多麼扭曲瘋狂的愛啊,『可惡,竟然有些羨慕。』不會這麼認為嗎?」

「這個⋯⋯音效さん原來是那麼感性的人嗎。」二宮苦笑。

音效さん吞下一大口酒,「呀~呀,這人啊,一旦被情左右,就落入那灰裏頭,黑白不分了。」

在音效師還想說些什麼之前,堂本剛截住了他,「音效さん你醉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

「分得清。」

「只是不願意分得那麼清楚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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