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にのあい】莓一円(一)

之前說到的四月新刊 (到竹馬only之前慢慢發

希望大家喜歡(比心


十月的天空有種柔和至極的明淨感,這不是任何一種可以明確描述的色調——天宇間澄淨透明,纖塵不飛,只有一抹微藍氤氳其間。

九下兩出一二壘有人,二宮和也站在投手丘上,抬了抬帽簷。他的衣服從裏濕到了外,作為中繼投手上場,他從第七局堅持到了現在。

還差一個出局數。

二宮舉手,抬腿,空氣微微震顫,他出手了,內角Slider。球審沒有抬起手——這是一顆壞球,對方打者判斷正確,沒有揮棒。

滿球數。

對手學校的吹奏部頗有名氣,為打者吹響的應援曲直沖雲霄。

汗珠從二宮的臉上流下來,划過下巴,啪地砸進土裏。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少,做到什麼程度自己才能感到滿足,不去試著瞄准一次優勝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二宮看到捕手打出的手勢,搖了搖頭。

最後,用直球正面對決吧——外角直球,打者揮棒了!

微小的時間差裡,打者的棒子從球的上方揮過,空振り!

「OUT!」隨著裁判的判罰塵埃落定,勝利的喜悅瞬間沖刷而來,隊友們紛紛從場邊朝二宮跑來,將他團團圍住,大家擁抱著、歡呼著、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比賽結束後,二宮和隊友們正小聲商量著一會兒去哪裡聚餐慶祝,這時,球場上突然傳來了小號聲

——還是剛才那首應援曲,吹小號的人放慢了節拍,一個音、一個音拖長了吹,一遍又一遍地吹著同一段旋律。

二宮站在球場出口,轉身向觀眾席望去。

明治神宮野球場的一切,彷彿都融化在了秋天琥珀色的陽光裡。


享受著胃部被炒飯填滿的飽腹感,二宮和隊友們分別,一個人慢慢踱步去車站,路過便利店時想起新一期的JUMP已經發售,於是半路拐了進去。

「Lucky~」他拿起最後一本JUMP。

正當二宮準備去結賬的時候,便利店的門傳來叮咚一聲——『歡迎光臨~』。

一個穿著應援衫的少年急匆匆地跑進來,直奔報紙雜誌區。他掃視了一遍,又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二宮排在結賬的隊伍裡數硬幣玩兒,聽到有人問店員。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少年JUMP⋯⋯?」

「嗯?⋯⋯應該還剩一本。」店員有些苦惱地翻找。

「啊!」剛才問話的那個聲音忽然發出驚呼。

二宮抬起頭,沿著對面微張嘴的少年的視線,移到自己手裏拿著的JUMP上。

面面相覷。

呀⋯⋯二宮看看對方連帽衫前大大的校名,再看看自己沒來及換下的隊服——得了,還是剛才比賽的對家。

店員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抱歉,如果外面沒有了就是完售了呢。」

二宮繃住臉向少年欠了欠身,頂著巨大的『壓力』飛快結賬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心想,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感到良心不安啊?


乘坐山手線時正值人潮尖峰,二宮背著笨重的棒球包實在不便趕車,眼看著要被前面不耐煩的上班族擠下電車,他的背部突然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

二宮悶哼一聲,成功在車門閉合前被動擠上電車。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身後『助他一臂之力』的人連聲道歉。

這聲音還⋯⋯挺耳熟。

二宮艱難地轉了個頭,待看清那人的臉,不禁在心底大喊,你絕對是在報復我吧?!

一站後,二宮在代々木換乘総武线,乘客終於少了不少,他鬆了一口氣,拖著沈重的包到靠邊的空位上坐下。此時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之前的便利店少年、剛才的背後推手。抓抓自己蓬鬆的頭髮,對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個,附近沒有其他位置了,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誒?可以哦。」二宮回答道,這個問法⋯⋯?餐廳拼桌嗎你?

搖搖晃晃前行的電車裡,無所事事、又因訓練沒帶遊戲機的二宮,拿出剛買的JUMP,翻看起自己一直在追的連載漫畫。

他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很在意啊⋯⋯旁邊那位。

二宮猛地轉頭,正對上一雙小心翼翼、探頭探腦想看內容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嚇得雙手在胸前一縮。

二宮一瞬間明白了,自他從便利店出來就一直縈繞的罪惡感從何而來——那雙眼睛,杏仁眼、瞳孔又黑又大、直視你的時候,總有種無辜的小動物感。

嘖,看在和ハルちゃん很像的份上,二宮默默把攤開的雜誌往左邊移了半個版面。

驚喜的眼神和ハルちゃん看到肉骨頭的時候也很像。

電車按著既定的步調不急不緩地行駛著,當兩個少年津津有味地合看完一篇漫畫時,廣播裡傳出即將到達御茶ノ水駅的報站聲。

有著puppy eyes的少年對二宮發出邀請,「我們去御茶ノ水吃拉麵吧,我知道有家店很好吃哦。」

又來ハルちゃん這套?!

到底是害羞還是自來熟,完全搞不懂啊。


明明已經吃過炒飯的情況下,現在的二宮坐在拉麵攤裡,呼嚕嚕吃起了醬油拉麵。

「唔!好吃吧?」少年問。

「好吃。」

真的很好吃,兩人無言地一陣猛吃。

少年開口道,「那個⋯⋯謝謝你給我看漫畫。」

「呀⋯⋯沒什麼。」

少年放下筷子,把右手緊張地在褲子上擦了擦,「我叫相葉雅紀。」

這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

二宮措手不及,連忙吞下嘴裡的麵條,伸出手與相葉交握。

「二宮和也。」

二宮這才發現相葉的身後,一直背了個黑色的樂器包,注意到他的視線,相葉把包拿了下來。

「呀呀,抱歉我⋯⋯」二宮還沒說完,金色的小號從相葉拉開的包內露出一角。

「我是吹奏部的。」相葉笑著說,「今天的比賽,二宮くん在投手丘上很厲害呀。」

「嘛嘛,也還好~」二宮沒忍住,露出一秒ドヤ顔。「你們吹奏部也很厲害啊,那首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尤其⋯⋯不過我好像沒怎麼⋯?是原創曲目嗎?」

「啊!對,叫『you are スラッガー』」相葉露出一個『你好厲害,竟然記住了』的表情,「我們為了學校第一次打入秋季大會專門寫的應援曲。」

⋯⋯我在投手丘上被這首歌摧殘了多少遍啊。二宮想,對相葉做了個彈吉他的動作,「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彈吉他的哦。」

相葉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說「呀,怪不得。不過二宮くん還是很厲害,我自己重複遍數多了,第二小節的切分就會混亂。」

「嘛~嘛。」二宮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把憋笑的臉埋進拉麵碗裡。

那是你不會數拍子的錯吧,相葉くん。

連面湯都喝得精光,兩人放下空碗,謝別老闆,心滿意足地往月台走。


再次乘上從御茶ノ水駅始發的電車。

「沒想到我們回家路線一樣啊。」相葉感嘆道。

「是啊,我在新小岩下,你呢?」

「幕張本鄉。」

「⋯⋯好遠。」

「⋯⋯是的呢。」

二宮突然想起什麼,試探著問相葉,「那個⋯⋯我聽到,比賽結束後的小號⋯⋯?」

相葉的臉一下子紅了,「え!你怎麼知道?」

完全的不打自招啊。

「真的十分抱歉,我一時衝動,並沒有對貴校球隊表示不滿或者挑釁,我完全尊重比賽結果⋯⋯」敬語都用上了啊。

不過那時候的切分倒是沒有吹錯。

「好啦好啦。」二宮截斷他像背檢討書一般的長篇大論。

他笑著對相葉說,「不會有人那麼認為的。」

末了又強調地加上一句。

「不會的。」

新小岩駅到了。

二宮手裏握著寫有相葉家電話的半張紙下了車。

「拜拜~」

他和車門後的相葉揮揮手,「拜~」

「以後一起出來玩啊——」

於是乘載著手拿另外半張紙的相葉的電車嗚——地駛遠了。


十六歲的二宮和也,在這天的日記中寫下:

今天是幸運的一天。

天氣很好、贏了球賽、吃了炒飯、買到了最後一本JUMP、趕上了時間正好的電車、吃了好吃的拉麵以及⋯⋯

遇到了特別好聽的小號。


相比在秋季大會一回遊的相葉他們,二宮的隊伍倒是高歌猛進一路挺入十六強,最後止步於強校早実。大家對此欣然接受,拼儘全力做完自己能做的之後,結果反而顯得並不那麼重要了。校長還因這次的史上最好成績,在學生大會上重點表揚了棒球部。

高中生的精力大概無窮無盡。

剛結束賽程的二宮,在參加完恢復訓練後沒幾天,就回歸到吃過晚飯,拿著吉他出門的朋克生活。

公園裡的樹木呈現出斑斕的秋色,紅楓在夜風的吹拂下颯颯作響,二宮穿過公園,爬上一棟白色小樓的外部樓梯,推開鐵門,樂隊成員正在閒聊,不時有零星的曲調傳出來。

二宮作為主唱的樂隊,正以——在東京組合出道為目標——不斷進行活動。

成員們是通過同一音樂專門教室認識的志趣相投的夥伴。貝斯手是二宮同校的前輩,剛於春天畢業,目前家族企業待業中;吉他手是二宮棒球部裡讓一眾部員怨念的男經理,看上去斯斯文文卻對重金屬情有獨鍾;而年紀最小的鼓手,據說是打架輸了被貝斯撿回來的。真的不是騙回來的嗎?二宮對此深表懷疑。

「喲!」看到二宮來了,貝斯問「這次我们校慶,表演曲目定了嗎?」

「我和鼓ちゃん談論了一下,改編Aerosmith的『Dream On』吧。」二宮回身關門。

「『Dream On』啊⋯⋯」貝斯手彈了一串音符,「哈哈,用貝斯彈旋律音好奇怪~」

二宮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拆開來遞給吉他手說,「我收到東京那所事務所的回信了。」

他看見吉他拿信的手一抖,「事務所讓我們去現場簽約。太好了呢,吉他さん。」

吉他仔仔細細看完了信,冷靜下來,「但ニノ和鼓ちゃん要慎重點,我確實是很想出道,但是你們兩個,還是把高中讀完為好。」

「誒~我倒是無所謂啦~」鼓手用手撐著臉。

「你閉嘴。」貝斯瞪他一眼,湊過去看,「他這裡說合約可以具體調整。吉他くん,到時候我問我爸借個律師和你一起去簽約吧。」

吉他點頭,「よし,就這麼定了。」

「那開始練習吧!」二宮調好音,抱起吉他,「我和鼓ちゃん先大致演示一遍,那個譜子⋯⋯對對,你們先看,鼓ちゃん這次的節奏又很複雜。」

鼓手對著吊镲叮叮噹噹一陣亂敲,「你們真是夠了!我下次再也不要編曲了!」

「吵死啦!」被其他三人毫不留情地吼回去。


楓樹的樹根散髮出青澀的味道,路燈照亮了搖晃的樹影,周圍靜悄悄的,草叢間啁啾鳴叫的是秋天的蛩蟲。

相葉望著公園的風景,風吹乾了他臉上的淚水,他抱緊膝蓋在樹下縮成一團,看著自己腳上髒兮兮的籃球鞋。

幾個小時以前,它們還是簇新的。

樂隊練習結束的二宮他們,路過公園時被樹下黑咕隆咚的人影嚇了一跳,二宮定睛一看, 這不是那個小號嘛。

「認識的?」吉他問。

「嗯。」二宮擺擺手,抬腳往樹下走,「你們先走吧。」

「嗯,回去小心,拜拜~」

相葉抽著鼻子,正拼命把又湧出來的眼淚屏回去,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

「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相葉抬起頭,那個給他看漫畫的好心少年背著吉他正逆光而來,「二宮⋯⋯くん?」

二宮走進了才發現,相葉一身狼狽,落葉劈裡啪啦地落下來,眼眶和鼻尖都紅得不像樣。

他想了想,問「相葉くん,你⋯⋯在離家出走嗎?」

「⋯⋯さ⋯⋯」


秋夜的公園著實不是一個適合談心的好地方,二宮打了一個噴嚏,把相葉帶到了自己常去的棒球打擊中心。

買了一杯熱可可,二宮坐在長椅上,看相葉對著發球機投出的一個接一個的白色小球不斷揮棒。

相葉用力擊出一球,「我和媽媽吵架了。」

「她很生氣。」

「把我用壓歲錢買的籃球鞋從二樓摔了下去。」

「我攢了好久。」

相葉握緊球棒,擊出最後一球,「因為我不想繼承家裡的中餐館,要去考藝大。」

「既不是什麼音樂世家,又是半路出家學的小號。」

「考藝大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我就是想試一試。」

他放下球棒向二宮走來,「我是不是很差勁?」

二宮看見他腳上那雙沾滿泥濘的球鞋,「是你媽媽說的這些嗎?」

「不⋯⋯」

二宮雙手握住熱飲的紙杯。

「⋯⋯相葉くん,她或許並不是這樣想的,你連個打席都不給她,怎麼讓人家接你的球?」

相葉聽聞,低下頭,他的眼圈又紅了,「抱歉⋯⋯」

「和她好好談一談?」二宮小口啜著可可,「我加入樂隊的時候也和媽媽吵過,之前給渋谷的事務所投簡歷的時候也吵過,她不是反對我做音樂,她只是擔心我。」

「而且我覺得你小號吹得不錯⋯⋯雖然不是內行。」

「⋯⋯謝謝。」相葉在他身旁坐下,「二宮くん⋯⋯給人感覺一直很沈穩。」

「我們才見了幾面啊。」二宮笑了,「你就這樣說。」

「第二面吧~」相葉轉過頭來。

還是那張哭的亂七八糟的臉,卻因為重新染上笑意顯出了如同拉斐爾畫中人一般的神采。

又哭又笑的,你真是厲害啊,二宮想。

「說起來,我還沒聽過二宮くん彈吉他。」

「下週五,要來嗎?學校校慶,我們樂隊會表演哦。」二宮問。

「誒可以嗎?」

「當然,那天校園開放。」

「那好。」

二宮拿起相葉放在一邊的球棒,準備再去打一輪,突然他又走回來問相葉。

「話說⋯⋯你出來多久了?」

「唔——晚飯之前?」

「⋯⋯一會兒我送你去派出所吧。」

「誒?!」

「你沒帶錢吧?」

「呀,帶了一點,乘電車過來用掉了。」

「對吧,我剛才付了打擊和飲料的錢,然後,我也沒錢回家了。」

二宮一錘定音。

「所以我們一起去派出所吧。」


五丁目的派出所裡,二宮和相葉兩個人排排坐等家長領回家。

相葉的家人接到電話後來的很快。和相葉面孔有七八分像的女士一進門,就紅著眼睛衝過來抱住相葉。

明明雙方都是在乎的不得了的樣子嘛,二宮在一邊翹翹腳。

相葉的父母謝過巡警,按著相葉的腦袋過來給二宮道歉,「我們家雅紀給你添麻煩了。」

「呀~呀,沒什麼⋯⋯」二宮連連搖頭。

相葉和二宮揮手告別,「謝謝你!還有⋯⋯下週五我會來看的!」

「好啦⋯⋯」

二宮媽媽來接兒子回家,回家路上偷偷下手擰二宮的耳朵,「你怎麼回事?不是樂隊練習嗎?」

「疼疼疼。」二宮扭著身體逃出魔爪,「半路遇上了迷途少年,指點了一下人生。」

「說實話!」

「媽媽,我遇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


校慶那天,二宮的學校放了一天假。

作為壓軸演出的二宮的樂隊一出場,就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原本的吉他前奏經過改編,換成了鼓和吊镲在貝斯的節奏中輪番擊打,二宮抱著立麥發出一聲長嘯,開口便是一段清唱。

Everybody's got their dues in life to pay

Yeah, I know nobody knows

where it comes and where it goes

I know it's everybody's sin

You got to lose to know how to win

吉他手演奏出激昂悠揚的旋律。

Yeah, sing with me, sing for the year

sing for the laughter, sing for the tear

sing with me, if it's just for today

Maybe tomorrow, the good Lord will take you away

進入到副歌部分,樂隊全員嘶聲力竭地唱道: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until your dreams come true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until your dream comes through

被台上的表演所感染,台下的觀眾在二宮的「That’s it!Come on!」的鼓動下,齊聲合唱: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Dream On

Sing with me, sing for the year

sing for the laughter, sing for the tear

sing with me, if it's just for today

Maybe tomorrow, the good Lord will take you away——

二宮大喊著跳下舞台。

「THANK YOU!」

被同學們接往上拋又傳回舞台,氣氛一下子燃到頂點。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相葉,不禁撫上自己的胸口——他從不知道音樂有如此粗暴而直接的如同宣泄一般的表現方式,赤裸裸的情感像躲避球一樣橫衝直撞。

毫無防備的相葉在被砸中的瞬間就出局了。


演出結束後,二宮和團員們擊掌慶祝,聽到有人叫他,「二宮くん!」

他抱著吉他轉過頭去,看見相葉穿著他自己學校的校服,在一群拿著引導牌的女孩子的包圍下手足無措,只能隔著人潮不斷用眼神向二宮發送求救信號。

「二宮くん!」女孩們又叫了一聲,見到二宮應聲看過來,瞬間騷動起來,「誒?!原來真的是二宮くん的朋友?!」

「你認識二宮くん呀?」

「你們怎麼認識的?」

「你叫什麼名字?」

二宮看了一會兒戲,才和樂隊穿過人群,來到相葉面前替他解圍。

他向女孩們道謝,「謝謝你們,替我找到我的朋友。」

互相做了介紹後,鼓手打趣道,「不好意思我們カズ實在受歡迎了~」

貝斯送出連擊,「不過相信相葉くん你也不會差~」

「饒了我吧⋯⋯」相葉局促地露出一個傻笑。

和二宮他們一起參觀校園時,總有女孩子遠遠地綴在身後看過來。

女孩子們圍成一圈キャキャ地想靠近又難以靠近的樣子,讓人既羨慕又好笑。

剛才由那首歌帶來的衝動還在相葉身體裡迴盪,他伸手拉住前方正在侃侃而談介紹校園的二宮。

他問,「我能直接叫你名字嗎?」

二宮一愣。

「嗯?可以哦。」

呀⋯⋯其實他們平時也不是一直這樣叫我。

「嗯!カズくん!」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相葉一個人在那邊兀自笑得開心。

還真容易滿足啊。二宮心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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